近来我看直播那会,买了一本书。
买这本书最主要的缘由,还是由于近来特别火的董宇辉。
他在直播间里,可自豪地讲道:
我死了以后啊,一定得在我墓上刻这么一句话:我把一本特好的书卖出去了万本。
让他读完后特别激动的这本书,乃是作家迟子建的那本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代表作。
它拿过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呢,在豆瓣上的评分可有9.0那么高。
书里有那么一群鄂温克人,在额尔古纳河的右岸生活着,世世代代都靠着驯鹿过活。
他们早上起来干活,晚上就休息,到处迁移打猎,就好像在陶渊明写的那个“世外桃源”里一样。
不过呢,那好看又神秘的大森林中,到处都藏着危机。
他们和猛兽拼命争斗,与恶劣环境使劲周旋,但还是没法阻挡亲人的逝去以及民族的衰败。
在一场场让人惊心动魄的死亡里,在一次次无可奈何的失去当中,我们能看到生命的坚韧和人性的顽强。
活着,那本来就是一场冒险之旅嘛。
故事的讲述人,是鄂温克族最后那个酋长的老婆。
她打小就呼吸着山里那清新的空气,听着像流水似的鹿铃响,是在森林给予的一切中长大的。
在她那个部落里,有她的父母林克、达玛拉,还有姐姐列娜,弟弟鲁尼,另外还有依芙琳、达西、伊万这些族人。
他们吃生肉,穿兽皮,住在用松树干搭成的棚子里,每年都跟着驯鹿到处迁移,过着没固定住所但却安宁祥和的日子。
可大自然太神了,一会儿给,一会儿抢,他们老是在幸福跟痛苦这儿来回晃悠。
有一年冬天,营地里的猎物少了,他们只得搬到别的地方去。
一群人骑着驯鹿动身了,在队伍最后的那个姐姐列娜一个没注意就打起了瞌睡。
她从驯鹿身上掉下来,摔到雪地里,结果在睡梦中就冻死了。
列娜死了以后,父亲林克在去河边换东西的时候,又被一场大雨给要了命。
那时候,正好碰到个雷电交加的雨季。
熟悉环境的他觉得自己能躲开危险,可没想到在半道上竟被雷电给击中了,最后再也没回来。
后来呀,森林里猛地冒出一场瘟疫,动物们接二连三地因此死掉了。
猎物变少了,可狼群还是那样,一群群三五只的狼就紧紧地跟在他们部落的后面。
就算老是搬家、竖起栅栏,他们还是没法甩掉那些饿着肚子的恶狼。
曾经因保护驯鹿让狼咬了一条腿的达西,决定再跟狼干一仗,最后跟狼群一块儿死了。
对游猎民族来讲,死亡就如同悬在他们脑袋顶上的一把刀。
一块雪地,一场大雨,一头野兽,就都能让他们轻易把命给丢了。
在现代社会里的普通老百姓,也一样没法摆脱死亡的威胁。
一场病,一个意外状况,一回疏忽,都能使我们备受痛苦跟折磨。
《理想说》中讲了这么一句话:
死亡就是那个圆心,无常就是那半径,不管你多大年纪,你和所有生命跟死亡的距离都是一样的。
生命就像那用薄冰垒起来的城墙,感觉挺牢固的,实际上一遇火就化了,轻轻一推就垮掉。
命运难料,生死没准,活着的每一天,那都是一场未知的闯荡。
别让恐惧和不安把生命力给耗尽喽,还不如好好珍惜和对待那些平常日子呢。
活着跟死去,无非就是一轮回罢了。
部落酋长老婆的弟弟叫鲁尼,后来他和年轻姑娘妮浩成亲了。
妮浩天生就有着不同寻常的神奇力量,肯定得成为部落中的萨满。
在鄂温克族人心里,萨满那就是他们的神啊,能凭借舞蹈、吟唱这些个办法,给他们把邪驱了,把病治了。
萨满好像啥都能行,可往往代价就是拿命换命。
妮浩做了萨满后,有好多回为了救别人把自己孩子都给弄没了。
头一回,她在救汉族人何宝林的儿子那会儿,她的大儿子果格力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死了。
第二次,她才救下喉咙被熊骨卡住的新部落成员马粪包,二女儿交库托坎就被毒蜂给要了命。
第三次,她在送救人回去的路上掉进深沟里,好在被桦树枝给挂住了才没出事,可三儿子耶尔尼斯涅却在河里给淹死了。
第四次,她正怀着孕呢,把一个昏迷的汉族少年给唤醒了,可最后自己肚子里的胎儿却没保住。
第五回,她打算去救腿部骨折的族人哈谢,虽然没死人,可四女儿贝尔娜却因为哥哥姐姐们那悲惨的遭遇给吓得连夜跑掉了,到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。
每次她播下一粒希望种子,老天就会抢走她手里的一束鲜花。
失去孩子的痛苦以及对儿女的那份愧疚,使她既憔悴又显老,再也不想当母亲了。
不过呢,生命本来就是一轮回,所有让人撕心裂肺的分别,都意味着全新的开端。
从别的部落迁过来的马粪包,本来就是个爱喝酒、打女儿、欺负弱小的坏蛋。
自妮浩把他救下后,他彻底改正,不再有那些坏毛病了,和族人好好相处,担起了照料妇孺的担子。
妮浩拿还没出生的孩子换来的那个汉族少年,也是为报救命之恩,在外边奔波着,找寻走丢了的四女儿贝尔娜。
好些年后,他总算带着贝尔娜回到了额尔古纳河的右岸,使她跟族人们又重逢了。
妮浩最后一回穿着神袍跳舞,是为了把森林里突然着起来的大火给扑灭。
她处在那滚滚的浓烟里面,哪怕不要命了,也得把求雨仪式给做完。
最后,大雨哗哗地下起来了,可妮浩却躺地上了。
但她的离开,让万物生灵得到了拯救,使整个民族得以延续。
想起诗人海涅讲过的那么一句话:
冬天在这儿抢走的,春天全都会还给你。
世间万物一直不停地运转变化,有生有灭,一轮又一轮地交替着,这是没法改变的自然法则。
可命运不会亏待谁,生活向来都是这边有失,那边有得。
那些走掉的、丢掉的,终究会通过另外一种形式归来。
别因得到就狂喜,也别为失去而发愁,付出了都会有个结果,希望总是能传递下去。
最顶级的活法,那就是朝着死而活着。
一年又一年过去,酋长的老婆历经好多艰难困苦,一下子就到九十岁喽。
她有过两段婚姻,好几次当了母亲,可孩子和丈夫却一个接一个地没了。
遇到第一任丈夫拉吉达的时候,她正好被一头黑熊追呢,是人家把她给救了,还跟她求了婚。
结婚以后,他们先后有了儿子维克托和安道尔,这一家人那是过得欢欢乐乐的。
然而没多长时间的好日子,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天,拉吉达在出去找驯鹿的时候冻死在路上了。
过了几年,她跟一个叫瓦罗加的酋长好上了,而后就成了酋长的女人。
他们有个女儿叫达吉亚娜,后来又有了孙辈安草儿、依莲娜这些人,一块儿见证着家族越来越壮大。
然而,死亡的阴影老是跟他们紧紧相随。
瓦罗加是为保护上山放电影的那些人,结果被熊给拍死了。
维克托出去打猎的时候,把安道尔错当成野鹿给开枪打死了。
他特别自责,长时间都摆脱不了那阴影,最后竟然因为酗酒把自己给喝死了。
然而族里最有能耐的孙女依莲娜,考上大学,做了画家,却由于感情上受了挫折就投河自尽了。
在那将近百年的漫长人生里,酋长的老婆看到了数不清的人的死去。
有人历经了世间的种种后埋入了土里,有人正年轻强壮却因意外丢了命,还有人没等享受生活呢就早早没了。
同时呢,现代文明也弄出了一场场的离别。
经常往山里跑的伐木工人,把森林弄得完全变了样;山下盖起来的宽阔瓦房,也比棚子要暖和坚固得多。
这样一来,族人们就陆陆续续地搬到山下更适合居住的地方去了,就只留下了她还有那痴傻的孙子安草儿。
不过她可没觉着孤单,也没陷在过去里,而是把那些美好回忆给收起来,接着往前走。
她嗅着花香,听着鸟啼,过着那种原始又纯粹的日子,尽情享受着阳光和雨露的滋润。
吃尽了奔波苦头,可还是有着积极的心境;经过了生死别离,依旧存有活下去的胆量。
坚韧又豁达的她,一步步走过伤痛与绝望,唱响了一首生命的颂歌。
哲学家包尔生曾经讲过:
你不晓得结局啥时候来,那就这么安排你的人生吧,让你既能明天开开心心地死,又能有劲儿和胆量度过长长的一生。
人生就是一场奔着死亡去的修行,越是想哭那会儿,就越得把笑的声音弄得更大些。
历经了风吹雨打还能存活的花,通常开得最为绚烂。
经世事严寒却还炽热的心,通常会被命运厚待。
熬过去,继续走,于苦难里高歌猛进,这就是人最大的勇敢。
合起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的最后那页,脑子里一直都有着那种任生命没了,却没法去挽回的凄凉感。
人这一辈子,就是一直在经历生啊死啊,不断地面对来呀走呀。
不过在希腊有这么一句谚语:生命的意义是由死亡给出来的。
不懂死,又咋能懂生呢?
就是那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,使得当下的每一刻,都格外珍贵。
咱们没办法让生命变长,但是可以把生命变宽。
就算被岁月风霜沾染,被苦难铁锈滋生,那也得蓬勃地活在当下,热烈地去爱那俗世的烟火。
好比王小波讲的那般:
我没法决定咋生,咋死,可我能定咋去爱,咋活着。
要是你能抛开对死亡的忧虑以及生活的束缚,那就可以自在地去拥抱那火热的人生啦。
来点赞呀,在往后余生的每一天里,使劲去爱,好好去体会每一天,那就不会辜负这辈子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