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医记(八)
文丨李怡然图丨阿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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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可千万不能生病
检查结果出来那天,我中午去拿的报告,具体的指标我看不懂,草草地看了每张单子上的“医嘱”一栏,都写着“正常”,我也就放心了。给我爸妈打完电话,我就把化验单发给我红袖让她找医生给我看去了。回到单位,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看了一边化验结果,把后面有箭头的指标都挑出来查了查,才发现甲状腺功能有好几项异常,而且跟标准值差距较大。我的心当即就凉了,红袖那边人托人需要等久一点,我就把检查结果发给别的朋友找医生看了。当天时就回复我甲状腺功能异常,需要复查。
一想到那天的抽血我就心有余悸,这次既然确认了是甲状腺的问题那么找医院吧。又是好一顿搜罗,通过医院找了个教授帮忙,转天下午加了个号去看甲状腺。去了才知道,找的这位大夫是做甲状腺手术的知名专家,但是我妈的情况尚在确诊阶段,还未到那个程度。这位专家看了看指标,基本确定了病症,让我们再去做个B超之后再挂内分泌科看看吧。写过医生,去B超室一问,这个超声根本不可能当天做,排队最快也得两天之后。一时间不知道是等还是不等,医院的等待和急于确诊的心情搅得无心烦躁不愿意再等了,说是回老家再做也可以。医院,我还是很不放心,想医院肯定不用排队,医院赶在最后一刻做上了这个B超。综合所有的检查结果,所有问诊的医生都确定为甲状腺疾病,建议复查。
这时我才想起曲大夫说吃中药的时候不要同时吃西药,考虑了一下中药已吃了几服,根据我妈的描述,偶尔感觉有好转。我便把最新的诊断结果告诉了曲大夫,问应该怎么办,曲大夫答复“继续吃中药,有效。”药是吃着,可病也不能不看啊。可这下一步去哪儿看呢,哪里的号都紧张,这种慢性病也不像我爸的房颤手术一医院。一夜辗转反侧,想不出更好的办法,只能医院都有工作往来的朋友,请她看看能挂上哪家的号就去哪里看。一夜的未眠,我也开始头重脚轻、反胃恶心,摸了摸脑袋并没有发烧。我趴在我的办公桌上,同事都关心地问我是不是生病了,近来家里事多要不就请假回家休息吧。我摇了摇头,感觉很无力。
我素来体壮,很少生病,时常想老不生病也挺不好的,甚至想生场病。而彼时,我从未那么害怕生病过。父母都人生地不熟,爸爸尚需休养,妈妈还未确诊,我若生病,他们怎么出行,怎么吃饭,如何去看医生?他们已在北京呆了三个礼拜,早已呆不住想要回家了,我生病了,他们还能安心回家吗?所幸,可能只是休息不好。很快我的朋友也给我回话,医院的大夫,让我第二天上午带着我妈直接去加号。
第二天上午我妈早起不是很舒服,加之可医院,重复看病没有意义,便不愿再去。而我心急如焚,觉得多看一次没什么要紧,要是能确诊直接出治疗方案不是更好?最后,我带着医院。在地铁换乘的路上,穿堂风吹过,我觉得格外寒冷,裹了裹衣服,看到迎面来的好多人在看我,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何时落下了,我吸了吸鼻子,不想鼻头更酸。上了地铁空气暖了好多,我收拾了心情,去到了三零一。
找的医生是位很和善的人,看了检查报告,说基本可以确诊,保险起见还是需要病人本人来检查。并说明天他还上班可以找他。回去跟我妈好好说了说,第医院,同样的B超也需要排队等,但经过医生的检查基本确定了病症,并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,医院也可以治。
之后没几天,我的爸爸妈妈就回家了。妈妈回家继续治病,爸爸回家在医院定期复查。这个发生在初冬的求医之旅就这样结束了,而生活还在继续。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跟父母在一起连续生活这么久,就像我妈所说,若不是生病恐怕我们一家三口也没有这样天天聚在一起的机会。这场求医不仅给了我们团聚的理由,也给了我们珍惜的原因,更告诉我们爱和支持可以达到对疾病的恐惧。
然,而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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