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唐的都城长安,有个豪华酒楼正在办一场胡琴演奏会,差不多长安一半的豪门贵族、文人名士都奔这儿来了。为啥这么轰动呢?就因为这把胡琴值百万钱呢!
在围观群众的掌声里头,有个很有派头的公子拿着胡琴过来了,大伙正打算好好听一听呢,没承想这公子猛地把胡琴往地上一摔,那值百万的胡琴眨眼就碎得不成样了。
大伙都惊得不行,可那摔琴的公子却没当回事儿。这事儿过后,他的名号在东都洛阳传开了,引得好多文人雅士追捧,他写的诗文在当时也特别火。
那个砸了百万去买胡琴,还为此买热搜的挥霍家伙,就是后来大唐挺有名的诗人陈子昂。
陈子昂算得上是大唐诗坛的带头者,不但是诗歌创新的引领者,也是唐朝文风变革的先行者。他讲过,写诗得有风骨,所以被称作诗骨。
不过,这么一个看重风骨的人,早些年的名声可不咋样,完全就是个纨绔。那陈子昂为啥要拿百万胡琴来炒作自己呢?他到底是咋变成一代诗骨的呢?
这事儿啊,得从陈子昂成天斗鸡遛狗的那段日子讲起。
陈子昂在公元年降生于四川梓州射洪县的一个有钱的地主家。他字伯玉,是唐代的文学家、诗人,也是初唐诗文革新的人物之一。
陈子昂打小就挺机灵,可就是不喜欢念书。初唐四杰里,王勃六岁就能写诗,骆宾王七岁就会作《咏鹅》,那可都是学习好的,可这位公子哥却是个学习不行的,都十七八岁了,连书都没碰过。
大概啊,陈子昂年少时的理想并非当诗人,而是想成为一名大侠,这和陈子昂的家风是有关系的。
陈子昂家里在当地那可是大户人家,既富有又有身份。他爹陈元敬当过文林郎,喜欢修炼丹药啥的,在家四十多年没去工作,不过这人特别大方豪爽,还爱打抱不平。
陈子昂受他父亲影响,形成了轻视钱财、乐善好施、豪爽仗义的性子。那些年他当大侠的时候,靠着花钱在江湖上闯荡,结果有一天,他跟人打架闹出了人命。
事情解决完,陈子昂彻底想明白了,打算洗手不干,离开江湖这摊事儿。
随后,他一头扎进书里,什么经史子集呀,兵法策略呀,都让他给看了个遍。
好几年的时间里,各种经史百家的书,没有不广泛阅读的。特别擅长写文章,很有司马相如、扬雄的风格韵味。
这会儿陈子昂总算显露出他那厉害的读书天分了,这个以前令父亲特别发愁的中二少年,也逐步迈向了正确的人生方向。
三年后,陈子昂离开四川前往长安,他顺着波澜壮阔的长江坐船前行,经过巫峡,抵达了白帝城。
夕阳沉进苍茫江水,天色暗了,陈子昂把船停下靠岸,进入了古时的子爵巴国。那被历史掩盖的蜀汉王宫是座高台,深山当中还立着大禹的碑。
陈子昂瞅着跟前的所有,禁不住感慨道,古人早就没影儿了,可那高耸入云的古树还立在高山上头呢。在那浓雾里边,出去远行的小船倒是回来了,不过我的行程还得接着走。
想到这儿,陈子昂心里涌起好多愁绪,接着他就拿起笔写了起来:
太阳落西山沧江天色晚,停下船桨询问当地风俗。
城近巴子之地,台失汉宫模样。
岩壁高悬好似断开,地势险要但碧水流通。
古木高耸至云边,归舟从雾里驶出。
路途向前无尽头,客人思绪难止休。
从白帝城出来后,陈子昂接着顺流前行,没过多会儿,荆门在蒙蒙烟雾里出现在他眼前。城邑坐落在苍茫的田野旁,树木郁郁葱葱,一眼望不到边,这儿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荆楚之地。
远远奔往巫峡去,瞧瞧走向章台下。
巴地山川已览尽,荆门烟雾皆散开。
现今放歌狂客,哪晓来到楚地。
后来,陈子昂到了襄阳,骑马上了高大的砚山往远处看襄阳。他看到羊牯的堕泪碑,心里觉得难过,又想到诸葛孔明规划三分天下的大计划,就拿起笔写了下来:
备好马来到荒郊,登上高处望旧都。
还悲那堕泪的碑碣,仍念那卧龙的图卷。城郭远远地划分着楚地,山川大半归入了吴地。
丘陵就那么立着,贤圣都差不多没了!野外的树和青烟都断了,渡口的楼傍晚时显得很孤单。
哪晓得这远行万里之人,正为怀念往昔之事而犹豫不决呢。
陈子昂的诗内容扎实、风格刚劲,和那时奢靡浮华的诗风大不一样,就像一阵清风缓缓吹进了大唐的诗界。
逛完了那些有名的古迹,陈子昂接着坐船往北走,到了长安,进了那时的最高学府国子监念书,还参加了第二年的科举考试,然而没考上,他只好回自己老家接着专心学习。
公元年的春天,大唐的都城长安举办了三年一回的进士考试,陈子昂领着书童又一次到了长安,打算参加这场考试。
然而,陈子昂对这次应试满心忧虑。
陈子昂起步挺晚,不过天赋挺高,没多久就变成射洪那旮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了,然而到了长安,他却啥也不是,没人知道他。
大唐的进士考试不把考生名字糊起来,考官不光看学生有没有才华,还得考量学生的名气大小。在长安这人才扎堆的地儿,要想有点名气,就得有贵人给引荐一下。
那时候,唐朝流行行卷这风气,要是没法找着关系去递行卷,得不到高官的举荐,那想考进士简直没什么希望。陈子昂虽说家里很有钱,可他家在朝廷里没一个人当差,想找人帮忙打通关系更是不可能了。
没法子,陈子昂只好一边复习功课,一边琢磨着怎么找出路。
这天,大唐都城的街头特别热闹,陈子昂领着他的书童出来闲逛,猛地瞧见好多人围着一个商人,在看他手里的一把胡琴。
观赏的人不少,可就是没人出价,只因这胡琴竟标价百万钱。就在这时,在一旁瞧热闹的陈子昂猛地从人群里走出,大声讲道:“这胡琴,本公子买了。”
这话一出口,整个场子都轰动了。
那时候,百万钱能买两万石粮食呢,大唐正一品的官儿,一年俸禄才七百石,得干上三十年才能有这么些钱。就因为这,程子昂一下子扔出百万钱的这一豪气举动,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。
帝都那可是富贵之地,可一下子能拿出百万钱的人没几个,这下子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,都想知道这是哪家的公子,长安啥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。
陈子昂身旁的书童赶忙阻拦说:“少爷,这琴得要百万钱呢,可别冲动呀!”
陈子昂听了这话讲道:“你晓得啥子哟,我买的不是琴,是功名呐!”
书童听了一头雾水,陈子昂却没解释,接着跟大伙讲:“我是陈子昂,梓州射洪县的,打小就有名师教我学胡琴,明天我在宣阳门摆酒席,各位可一定来啊,到时候给我指点指点。”
第二天,宣阳门里的酒楼那是人山人海,豪门贵族、有名的文人一个接一个地来,他们都盼着能听听这价值百万的胡琴能弹出啥好听的曲子。
吃饱喝足后,陈子昂拿着胡琴现身在大伙跟前,大家正打算好好听听呢,没承想陈子昂猛地把这胡琴往上一抬,狠狠一摔,值百万钱的胡琴眨眼就碎得不成样了。
接着陈子昂讲:“我是陈子昂,本来打算拿这把胡琴给大伙弹几首听听,可弹琴对我来讲就是小把戏,体现不了我的本事,留着它没啥用。我没啥大能耐,这几年写了百来篇诗,今儿个借这个机会,烦请各位指点指点。”
陈子昂讲完后,就让书童把他事先备好的诗文发给大家,大家认真读完后觉得,陈子昂的诗文特别好,精妙得很,和当下那种浮华的风格完全不一样。
陈子昂花百万买琴,又把琴毁掉并散发自己的诗作,这做法太让人吃惊了。就这么一下子,大家都记住了他的名儿。而且陈子昂很有才华,还重义气、不看重钱财,很快就变成了长安城的热门人物。
最后,陈子昂靠这特别的法子获得了贵人的看重,科举时成功考中进士。不过,依据唐朝的规矩,考中进士只是有了当官的资格,要想进入朝廷当官,还得通过吏部的考查。
实际上,科考尚未开始的时候,唐高宗李治就在洛阳去世了。接着太子李显当了皇帝,武则天被奉为太后,开始管理朝政。
唐高宗去世过了百天,武则天打算按照李治的遗愿,把他的灵柩迁到长安去。谁都没料到,连官都还没当上的陈子昂,竟然公开反对把高宗灵柩往西迁,这一下,朝廷上下都震惊了。
《新唐书》里讲,唐高宗临死前留了句话:
要是能让我多活个一两个月,能回到长安,那就算死了我也没啥遗憾的。
所以呢,武则天非要把唐高宗的灵柩弄到长安去下葬。
那会儿正赶上春耕呢,灵柩往西迁就得征用民夫,所以朝廷里好多大臣都不同意。可毕竟死者最大,何况这还是天子的遗愿,没人敢到武则天跟前说啥。
嘿,谁能想到呢,刚踏入社会的陈子昂一点都不犯怵,他豁出去了,给武则天递上了《谏灵驾入京书》以及《谏政理书》,拼了命地阻拦这事。
陈子昂觉得,碰到天灾了,得先把百姓安抚好,让农耕恢复起来。但是,灵驾往西迁那可是既劳民又费钱,耗费特别大,对百姓没好处。再说了,洛阳的山川很雄伟,能建山陵,天子应该把百姓放在首位。
那时候的大唐,西北关中遭遇大旱灾,百姓没吃的,日子过得苦不堪言。长安的粮食紧缺得很,唐高宗便带着武则天去洛阳找吃的,这被大家叫做逐粮天子。唐高宗走了以后,朝政就被武则天掌控着。
武则天想在朝堂站稳,手段狠辣,不少宗室大臣都怕她,朝里没几个人敢反对她了。她对陈子昂来了兴趣,就打算见见这个胆大包天的书生。
陈子昂去见武则天的时候,还是反对灵柩西迁这事儿,没想到武则天没发火,还夸了他。这下子,陈子昂的名字又在长安到处传,大家都抢着念他写的诗文。
然而,他阻拦灵驾迁往西边的提议,武则天没同意。这年五月,唐高宗的灵驾被迁到长安,埋进了乾陵。
没过多长时间,陈子昂接到了吏部的委任状,当上了麟台正字。这时候,陈子昂总算登上了他心心念念的政治舞台,他盼着能建立功业,盼着能像诸葛孔明一样纵论天下。
他忆起往昔的志向,年少那会儿,他盼着做个大侠,闯荡江湖。现今,他在朝廷为官,倒是更渴望当个将军,驰骋沙场,为国家打仗。
我本是富贵人家的公子,这辈子着实喜爱人才。有感于时势就想着报效国家,从草丛中拔出剑来准备行动。
公元年,北边闹起了叛乱,陈子昂给朝廷上书,请求跟着军队去打仗。边境那地方黄尘漫天,到处是烽火,老百姓都没地儿呆,到处乱跑。
瞧瞧那沙场上的战死之人,又有谁会怜悯那边塞上的孤独者呢。
家里有钱的陈子昂,并没被战争的残忍吓倒,他死心塌地地为国家效力,给百姓办事。他在黄沙里溜达,登上匈奴以前打了胜仗的高台,啥都不怕。
北征归来,陈子昂并未得到升官加爵,不过他无所谓,仍然当他的图书管理员,顺便写写诗文。他觉得,自己不光要在战场上奋勇杀敌,还得用笔当剑,改变大唐的文风。
那时候,唐朝的文风还顺着六朝的风气呢,写诗好多都是为了玩风赏月,讲些缠缠绵绵的男女情爱。还有啊,有些诗写的是男女之间那种轻佻的艳事,内容没啥意思,很空泛。
这种风格就知道追求奢靡浮华,虽说有人反对这样的文风,可这问题根深蒂固不好改。就在这时候,陈子昂主张恢复汉魏风骨,说诗歌得能体现社会实际情况,得表达出真实的情感来。
陈子昂这么一搞,那可是给唐朝诗坛重重一击,也让唐朝诗文有了新文风。不过呢,陈子昂这人说话直,性子刚,这也让他在官场上吃了不少苦头。
公元年,武则天坐上皇位,把唐改成了周,她成了中国历史上头一个女皇帝。正得意的武则天为了显显帝王的威风,就打算去龙门游玩,而且还让大臣们都来作诗,想要挑出个作诗最好的人来。
在龙门这儿,那些有学问的人都纷纷拿起笔来写字作画,尽情展现自己的才能,可陈子昂却一直不动笔。武则天看到后,就问:“陈子昂,你咋不写诗呢?”
旁边的武攸宜听到武则天发问,就开口嘲讽说:“陛下您不清楚,陈大人的诗那可是很特别啊,没准是不想跟咱们这些人一块写诗呢!”
武则天笑着讲:“陈爱卿很有文采,别谦虚啦,赶紧把你的诗念一念!”
陈子昂瞅见武则天的命令,只得大声念出他事先备好的诗文:
圣人不为自己谋利,心里担忧和救济的是百姓。
黄屋可不是尧的想法,瑶台哪里能说得上呢。
我听说西方的教化,那清净之道愈发深厚。
可惜把金银美玉耗尽,将其雕刻成尊贵之物。
山林都被构建成云的样子,珠宝翡翠的图案太过繁杂。
鬼工都做不到,人力咋能行呢
夸赞愚笨反倒增添累赘,自恃聪明其实更加愚昧。
武则天掌权后,大力推崇佛教,在全国各处大量修建佛寺。那佛寺的规模比宫阙还大。这工程一搞起来,每天得用上万人干活,使得国库都被掏空了,老百姓也怨气冲天。
陈子昂见不得百姓遭罪,把自己手里的笔当成百姓的剑,直冲着武则天去了。狠狠讽刺了武则天大建佛寺,让百姓受累又费钱的荒唐举动,就跟一篇批判坏政策的战斗文书似的。
坐在武则天身旁的武攸宜听了这首诗,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,紧接着就很凶地问道:“陈子昂,你是不是在说陛下建寺庙这事不对啊?”
陈子昂压根没搭理他,跟武则天进言道:“陛下啊,大肆修建佛寺那是既劳民又伤财,臣大胆恳请陛下多为国家和百姓考虑考虑。”
武则天一听,火气直冒,本来要责怪陈子昂。但她脑子一转,又平静了些,讲道:“陈爱卿能直言进谏,这可不简单,你写的诗不装腔作势,很有风格,看来,今天诗魁就是你了。”
陈子昂压根儿就没想要那诗魁的名号,他还打算接着进谏呢,可这时武则天摆摆手讲:“朕累了,你走吧!”
这会儿武则天虽说挺欣赏陈子昂的才能,也喜欢他敢说真话提意见的性子,可在崇尚佛法这事儿上,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政治打算。
早些时候,她进感业寺做了尼姑,和佛家有了段缘分。后来,她一个女子当了皇帝,这对传统儒家是个很大的冲击,而李唐王室还说自己是道家李耳的后代呢。
武则天为了减轻上位带来的压力,得给自己找个说法。她把自己说成是弥勒转世,好让众人没话说。另外,大量修建佛寺、大力推崇佛教,成了她保住自己皇权的一个办法。
身为国家君主,武则天心系天下,对人才很是看重和珍惜。尽管陈子昂多次跟她对着干,可她还是把陈子昂升为了右拾遗。
唐在垂拱元年开始设置,归中书省管,有两个人,官品是从八品上,负责供奉讽谏之事。到了天授二年,人数增加到了五个。
陈子昂从图书管理员摇身一变成为谏官,这下他离大唐的政治核心又靠近了一些。
后来,武则天多次把他找来问政事,陈子昂拼死直讲,针对朝廷的不好的地方提了不少看法,然而挺长一段时间里,陈子昂的提议都没被采用。
实际上,武则天挺欣赏陈子昂的,他的看法比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文臣实在多了,而且他那股报效国家的热忱也是武则天所渴求的。
然而武则天心里清楚,陈子昂始终忠诚的是李家的天下,而不是她武家的天下。出于武家利益的考量,她只得不停地冷落陈子昂。
这会儿陈子昂一门心思地为朝廷使劲儿呢,他哪能料到,朝廷上下的政治争斗会又给他来个沉重打击。
公元年,陈子昂遭人诬陷成了逆党,结果就被关进大牢了。有人讲,陈子昂这冤枉事儿,和武三思脱不了干系。
那时候,武三思瞧上了陈子昂的好友乔知之的小老婆,硬是把这女人弄到自己府里去了。哪承想,没过多长时间,这女人就在武三思府上为情自杀了。
武三思在那女子边上发现了乔知之写的《绿珠词》,就觉得是乔知之把他小妾给害了,特别生气。
结果,他凭借自己的职务之便,硬给乔知之扣上谋反的罪名,把他九族都给灭了。跟乔知之走得近的陈子昂也跟着遭了殃,被冤枉关进大牢,在牢里受尽了罪。
一年后,陈子昂从牢里被放了出来,武则天看重他的才干,又让他回到原来的职位上。陈子昂这人很有政治本事和独到见解,可他的政治理想还没达成呢,就老是遭到打压,这使他特别郁闷。
公元年,契丹的松漠都督李尽忠跟归诚州刺史孙万荣起兵反唐,把东北地区的政治中心营州给攻占了,武则天就让武攸宜当右武卫大将军,带领军队去攻打契丹。
听说这消息后,陈子昂那是热血上涌,心想着报国的时机来了。就这样,他又一次主动请缨,以武攸宜幕府参谋的身份加入了这次西征队伍。
武攸宜在渔阳屯兵,接着就派大将往东北去,跟叛军干仗,没想到整支军队都完蛋了。武攸宜吓得不行,一下子慌了神,压根不知道咋办了。
这时候,陈子昂跟武攸宜提议,契丹人骑马冲锋挺厉害,咱军能借助旁边峡谷那特别的地形,一下子把敌军给灭了。
武攸宜跟陈子昂一直合不来,对陈子昂的建议根本不理会。而且,他还挖苦陈子昂说:“你个穷酸文人,就会写写诗,晓得啥子带兵打仗哟,还跑到这儿瞎指挥。”
陈子昂听完后,大声说:“将军,您要是能拨给我一万兵马,我乐意打头阵往前冲。”
武攸宜轻蔑一笑:“哟,志气倒不小,你说想带兵打仗,我觉着你也就会在纸上说说罢了。明儿个你就去兵曹那儿报到,打仗的事儿用不着你费心。”
武攸宜根本就不懂怎么领兵打仗,然而他不仅不听取陈子昂的意见,还老是打压陈子昂,连陈子昂参谋军事的权力都给剥夺了。
降成军曹后,陈子昂出征前那股子热血劲儿没了,想建功立业的梦想也破灭了,心里不痛快的他登上幽州台,悲悲戚戚地喊出了那流传千古的名句。
往前往后瞧,前边没古人,后边无来者。
想那天地这般广阔,我却独自悲伤落泪。
战国那时候,燕昭王建黄金台来招揽天下的能人,让燕国强大起来。我陈子昂满心忠诚想为国家效力,可没人明白。现在黄金台还在呢,当年的燕昭王却找不着了。
陈子昂把仕途上的失意烦恼,屡次遭打压的愤懑,政治理想破碎的痛苦,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。就这短短四句诗,讲出了陈子昂满心的失望。
从西征回来后,陈子昂对朝廷再没了那份热情,他说父亲年老身体又不好,以此为由请求辞去官职。武则天瞧陈子昂去意已决,也就没加以挽留,给他留着右拾遗的待遇,让他光荣退休回老家了。
然而,陈子昂没料到,即便离开了长安那政治的是非之地,他最后还是没躲开被人迫害的结局。
陈子昂回到家乡后,打算跟司马迁似的,把从汉武帝起到大唐的那些史事都给汇总编纂成《后史记》,然后在这地方待着,就图这辈子能安安稳稳的。
然而,陈子昂那舒坦日子没持续多长时间,县太爷段简就找上门了。
段简这人特贪,听说陈家有钱,就起了坏心思,打着修学舍的幌子,逼陈子昂出钱。
那时候,陈子昂的爹没了,家里的经济状况大不如前,陈子昂费了好大劲才凑出二十万钱,可段简不满足。接着,段简就胡乱编造罪名,把陈子昂关进了大牢。
在牢里,陈子昂满心忧愤,身子越来越弱,弱到都起不来了。他叫书童给他把蓍草拿来,打算给自己算一卦。
占卜的结果让陈子昂心灰意冷,他惨兮兮地嚷道:“老天不帮我,我怕是要死啦!”
公元年,42岁的陈子昂含着满腹冤屈与遗憾,无声无息地在狱中离世。关于他的死,有人讲,他把武三思等人给得罪了,于是这帮人让段简把他给杀了。
陈子昂荣休回到故乡后,最后竟死在一个小地方官手里,这着实让人诧异。但史料上也没确切写明,所以,陈子昂的死因就成了千古谜题。
在大唐的诗歌领域,陈子昂是个特别的人物。
陈子昂拿诗歌当武器,多次不顾性命地向武则天进谏,大胆为百姓发声,把朝政的毛病给揭露出来。在文学方面,他也不迎合世俗,开启了唐朝一代现实主义诗歌的新开端。
他如同独自战斗的猛士,清醒且坚毅,令后来的众多文人钦佩。有人讲:
陈子昂叫陈拾遗,是唐朝诗歌的开创者呢。
他绝对是实至名归的先行者,他写的诗文刚正不阿,当官也是一身硬气,他的那种精神一直鼓舞着后辈们。
李白把他当作偶像
卓绝的两个道人,跟凤和麟结交。
杜甫跟着他走:
终古把忠义坚守,感遇之篇有遗留。
欧阳修对他做出评价:
唐朝兴起后,写文章还沿袭着徐庾的风格,整个天下都崇尚这种风气,是陈子昂开始让文风变得雅正起来。
陈子昂的离去令人惋惜,也被后世牢牢记住。他在世时独自前行,离世后好多人都为他唱颂歌,他就像一道光,把大唐诗坛照亮了。
陈子昂,又叫陈伯玉,他“诗骨”的名号那可是流传千古啊!